染着丹蔻。

柳姨娘垂眸看了看指甲上娇艳欲滴的颜色,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姓顾的那个神棍,又来骗侯爷的银子了?”

旁边的婢女谨慎的应了一声是:“不知道那个姓顾的神棍跟侯爷说了什么,侯爷吩咐人去帮大姑娘收拾行李,说是要带她一起去玉华山避暑。”

听到这话,柳姨娘的脸色一沉,手动了一下,小丫鬟没有防备,丹蔻一下子便染出了指甲。

小丫鬟吓得魂飞魄散,“哐当”一声,盛了凤仙花汁的琉璃瓶子掉在地上,摔了个粉碎,她不停的磕头求饶,声音哽咽,但咬着牙忍着不敢落泪。

柳姨娘最讨厌身边的人哭哭啼啼的,本就是伺候人的玩意儿,装这幅委屈柔弱给谁看!

她慢悠悠的抬了抬下巴,一脸冷意的看了旁边的婢女一眼。

那婢女心领神会,挥了挥手,便有两个婆子把小丫鬟押了出去。

柳姨娘这才似笑非笑的讥讽一句:“就大姑娘那个病秧子样儿,避暑,也不怕在冻死在玉华山。”

婢女动了动唇角,这话柳姨娘敢说,她一个做下人的却不敢乱说,只陪着笑脸儿道:“姨娘说的是,不管侯爷带谁去玉华山,姨娘和三位公子都是头一份儿的,侯爷不是说了嘛,这次姨娘一定要在玉华山上生下小公子,也好沾沾王气。”她抿着嘴笑:“在侯爷心里,谁都比不上姨娘。”

柳姨娘不置可否的冷嗤一声,再得宠也是个妾,生的儿子也是庶子,她弹了弹指甲:“大姑娘的院子,有人盯着吗?”

婢女低声道:“姨娘放心。”

安昌侯府的后门紧邻着坊门,两个坊丁百无聊赖的靠着墙,看似懒散,实则警惕的望着左右。

“二哥,那三位大人在树上蹲着,会不会把压断了?”年纪轻点的坊丁抬头看了眼树冠,那树枝不停的晃动,渐渐有了将要折断的迹象,他心有余悸的问道。

年长的坊丁深深的笑了笑:“树是他们自己个儿上的,树断了也是他们压的,掉下来也怨不着你我。”

年轻坊丁显然极为信服年长坊丁,松了一口气:“二哥说的是,摔死了也赖不着咱们。”

年长坊丁听到这话,“扑哧”一下笑出了声,瞥了年轻坊丁一眼:“他们是内卫,本事大着呢,从树上掉下来就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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